自理.行間

爱的发声练习（6）Toilet Teacher

上课。

实习的学校安排我看Y老师的课。据说Y老师获奖无数，校内学生肯定他、校外家长表扬他、专业的同事们佩服他。

我坐在班后头。Y老师一进班，学生起立：“TT 早安！” 然后坐下。

我满头雾水。TT ，什么来的？

Y老师今天教投诉电邮。两位学生姗姗来迟从后门走进，就在铃声响起的5分钟后。我瞪他们，他们异口同声：“Toilet teacher.” 就坐下。

Y 老师继续教投诉电邮的内容纲要。说实话，就是用Powerpoint 讲解，我看不太出Y老师的杀手锏到底是什么。我勉强只能说Y老师的课不用抄笔记，因为全部都已经印好，班代表分出去就可以了，或许这能帮助学生更专心听课而不是抄笔记？

Y老师的讲解其实蛮无聊的。时间就这样过了5分钟。

两个女生一起站了起来，然后就离开教室，手上各自拿着手机走。我错愕。

5分钟后两个女生回来。

两个看起来乖巧得像书呆子的男生接着离开，拿着像数学作业的东西。

5分钟后书呆子们回来。这回一男一女一齐勾手走出去了。

于是每5分钟就有人回来，又有人就不见了，直到60分钟的课上完，刚好班上所有24位学生都“离家出走”过了。

“今天老师有什么让你们不满意的，可以用这堂课教你的投诉电邮来让我知道。下课回家后，记得上网写一封投诉我的电邮，然后发给老师。最迟下个星期三要发哦。好，下课。”这是Y老师对这堂课的总结。

“谢谢 TT。”学生行礼完就拿出手机玩 Candy Crush发Twitter。

我哑口无言。

到了休息室坐下，Y老师看出我的疑惑。他诡异地笑着：“这就是生存之道。学生说我很亲切，连Mr都不用叫。家长说我善解人意，不会给学生太多压力。同事佩服我那么能屈能伸，那么豁达。其实规则很简单，校方只允许每次2位学生上厕所，学生班上不能用手机或做别的功课更不可睡觉，家长不到政府设立的iCare网站投诉你，华文成绩都有及格，你就已经立下汗马功劳。你还很新。慢慢学你就会了。一开始会很不适应，可是久了就会习惯了。”

乍看谧静，其实波涛汹涌。Y老师起身要去上课前，看穿我的心事。

“尊严，好几季之前流行过。等看看下一季会不会又流行回来吧。”他似笑非笑。

“老师。那TT 是？”我问。

“Toilet teacher 咯。”他轻轻地走了，不带走一片云彩。

铃声响了。上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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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这里开始存证，不日发行。
有些事现在不做一辈子都不会去做。
偶数的篇章故事我就放在这里。
那些私密的奇数篇，我先保留着。